[评论]我要我们在一起

我要我们在一起

——评《顾我无衣搜尽箧》

在某论坛讨论诸黄金fans及诸黄金的同人文，提到阿布罗狄时，评论是：对于同人界的阿布罗狄而言，有一个临池就已经足够。

然后满世界去翻她的文来看，自然那都是很好很好的，大多数有着和俺家情人狠狠红相似的带着阴郁和绝望的尖锐和悲伤。这和圣斗士是一个悲剧完全没有关系，作者的风格鲜明于故事的背景。不过临池大人的文比情人狠狠红还是要明亮很多。我最喜欢的是这一篇：《顾我无衣搜尽箧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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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篇短文，当然可以再加上两个定语：三人组、冥界篇。故事不复杂，只取了两个镜头。可是就这么一篇短文，里面的迪斯、阿布罗狄和修罗生生的让人感觉三分苦的冰冷，七分黯的悲凉。

接着就是心伤，继续伤，酸涩的感觉是一种泪流不禁的心伤。

三个人，写成了如此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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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是迪斯，开局已是黄道十二宫的死亡。却是临池大人惯用的风格，明明是疼痛、明明要恸哭却粉墨张扬，饰成和平。黄泉比良坂与阿格龙河的对比，无须标题就知道是三人组，临池大人把“坐在黄泉比良坂看花瓣雨”的场景经典成年少三人组的烙印。迪斯出场毫不意外。与卡隆的对话，迪斯性格决定着行为，一分无赖，二分无奈。而“听见钱字，卡隆正色……”如简笔漫画，一言刻出性格。但“在这里等了七个钟头……却在留意新来的人……终于被他等来了一个”，在上下文的衔接中，“等”字是如情感的天平上的砝码，泛着金属的无情绪的光，给心伤这一边加上重量。

卡妙的出场倒是道具的性质更多一点。出场的作用只是让迪斯清晰地认识到两件事情。

一件是：“可它也是‘黄金’圣衣”让迪斯领会“说不清楚的后悔”。

另一件是：“你没见到修罗？”让迪斯觉得“阴风寒透骨髓”。

“石头上坐下来，胳膊放在腿上，挡住一部分上身”这样描述，纯粹的叙述，而让场景渲染彩色，如与黄道十二宫阳光灿烂生生对比的冥界阿格龙河阴暗无奈。

“他决定再等一个钟头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走了……”在迪斯描写中，这一句与前面的“等”呼应着，而这呼应构成了迪斯的“无赖与无奈”中最动人心处。

卡妙来了，再等一个小时，双鱼宫火就灭了。希望盼望奢望在火灭以后，就可以渡过阿格龙河，一个人。或者……卡妙的说法是错误的……否则为什么他没有看见修罗？

一个人过河，虽然“阴风寒透骨髓”，虽然“心烦意乱”。

但不想等到的还是等到了。

“熟悉的声音”、“身子僵住了”。

反复出现的“等”字终于唱成了一分无赖，二分无奈的歌。

从开始到这里，没有一句文字是描写迪斯心里的牵挂。

从开始到这里，没有一句文字不是描写迪斯心里的牵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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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布罗狄，传说是临池大人心上的最爱那个圣斗士。“和我恋爱，我对你负责”、“美少年之恋”，精心打造的长篇故事中的主角。这一篇依然是光华四射。

阿布罗狄在文中的出场，带着临池大人钟爱。从死亡之门走向阿格龙河的路上一步步落下玫瑰花朵。阿布罗狄莫名其妙地判断“大概算是死前那一瞬间的状态”，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他从同人里“自恋”、“崇拜美丽”中脱离开来。文字在临池大人笔下似乎有着魔力。

“阿布罗狄的圣衣穿得很整齐”、纠缠着圣衣、表现着对黄金圣斗士身份的执着，三处描写，似乎是特地加笔刻画阿布罗狄性格中固执，却是隐线，连看似呼应的第一场景的最后一段，阿布罗狄宣言“他还想穿我的圣衣……休想！以为人人都像你们两个，圣衣随便脱给别人穿啊？”也是为着下一幕伏下的线。但即使是这些伏线，依然铺就出来阿布罗狄独特的个性。

所以接下来阿布罗狄放过了迪斯：“早就叫你把那只螃蟹拿去回炉重做……”

关于修罗的问题，是唯一写明迪斯的心情：“忍不住猛的一凉。果然这一边全都……”

而行文更突出的形象是阿布罗狄。

“我知道了！”、“你就呆那里别动！修罗是不好意思……”对比迪斯的描写不同，阿布罗狄说出的话往往直接表现了性格的优点。对修罗的了解，是细致是体贴是——友谊地久天长。

阿布罗狄与迪斯关于圣衣的对话，隐约地可以在他与迪斯之间嗅出一丝喜悦，和着“穿了蓝色紧身裤和紧身背心”、“不伦不类”、“表情尴尬”的修罗，竟然酿出一种极淡薄的幸福，在无尽的凄凉间。

在这阿格龙河畔，你没有了一切，我也没有了一切，但我们在一起。

这已足够。

“有我在，你们就不用担心没衣服穿！”

这是承诺，也是信仰。

我们要在一起。

但既使是这些淡薄的幸福，临池大人给予也是如此的吝啬，下一个场景设计完美。

阿布罗狄在“泛着黑夜光泽的冥衣”面前，“一口应承下来”，就在不远前的文章里面，那些坚持，那些对未来的预兆“但是在以后，他们会只认可我们这一个身份。”都一起抛弃，只是那些对黄金圣衣的执念，依然有着一句“衣服造型是差了一点”。

但是……别无选择。

迪斯的嘟囔只是引发阿布罗狄最后的伤心，连同读者的痛，“劈头一拳”、“揪打”， “那你的黄金圣衣呢？你们的黄金圣衣呢？”、“你们是黄金圣斗士，你们的圣衣在哪里？都是因为你们没有衣服穿……”

而最终的这一句，完成了阿布罗狄最后形象：“不管是什么，你们总得穿衣服啊……”

我们要在一起，不要绝望，不要颓丧。

那怕没有了光明灿烂的未来，我们也要一起，有着一模一样的希望。

阿布罗狄，倾尽笔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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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罗，在三人组里面用笔最少。

形容他的形象， 正面形容修罗的文字除了“尴尬”描述、前文的交待“三人里面最严谨的一个”、后文的“迟疑”，说话只有三个字。

“修罗不知何时已穿好了那黑色的冥衣。他说：‘很合身。’”

一个行为，一句话。

三个字。

阿布罗狄“蹲下去抱住了头，闷闷的哭声”让心痛难抑。

这一句话的修罗，试图抹平这种心疼，可是却让那种痛苦难以扼制。

修罗。

把圣衣给青铜穿的修罗。

衣服成灰炽、不愿被同伴看见的修罗。

不想穿紧身衣，要穿阿布罗狄圣衣的修罗。

有信仰有骄傲有坚持的修罗，在这一刻穿上了黑色的冥衣。说：“很合身。”

是理解是支持是一往无悔是誓不回头。

信仰可以放弃，骄傲可以放弃，坚持也可以放弃。

我要我们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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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已不重要，情节已不重要，文字已不重要，观文至此，最初的粉饰，最初的平和，终于转为催泪。

有泪如倾。